Chicken John

礼金

2017年9月2日,我送出了人生中第一份份子钱。

新婚的夫妇中,我只认识女生一方。她是大学时认识的一位朋友,曾在同一个社团共事。后来毕业后便未曾见过,只零星听得些消息,算是”朋友圈中的公众号”。有时在群里三言两语说上几句,也往往只是寒暄,没有更多的了解。毕业后的生活已与之前完全不同。我还在双人间里得过且过,听闻她已有了婚房,似乎是完全成为了社会人士,顿感生活差距之贼大。

我没有结过婚(废话),并不知道结婚是怎样一番景象。按照这位朋友的说法,婚礼实在是双方父母尊循传统的一个步骤而已。当然,不同的人对结婚的认识是不一样的。这次回家的时候,爷爷一再打听我与女友的相处情况,并郑重地让我仔细阅读《当代青年婚恋调查报告》。我说,我们的关系正处于”较为稳定”的状态。爷爷思索了一下,说:

“你爸和你妈认识的时候,那阵还没有那么多讲究。你爸有一年暑假回来,说谈了个朋友。我说,人怎么样,领回家看一下。后来我看,我就买了一块表,送给你妈了,这个事就算定了。”

这些敍述可吐槽的地方太多了,我听完后不仅无言以对,还从这些敍述中感受到了人类文明进化的步伐——如今很多事已远非一支手表可以解决的了。

话说回来,虽然我没有结过婚,但就我已往的人生经历来看,必定和其它无数经历一样,数着天数,一天一天也就过去了。等你反应过来时,已经步入了下一个人生阶段中。我想人会变得越来越迟顿,对时间越来越不敏感。我总记得小学时日子像是日复一日,昨天的放学和今天的放学没有什么不同,偶而有些不得了的大事,便必定是演出课本剧、运动会、信息技术课。而今日的生活被Schedule与Deadline标记、规划,正如导师所言”Unfortunately we have only 24 hours a day”,大家都贪婪地恨不得一天多出好几个小时才好。小时候我会计算着一天的过去,如今开始计算一周地逝去了。若是组会一年开一次,说不定还会只计较一年的溜逝。

我点开微信红包,仔细地考虑有没有比666更小、同时也比较吉利的数字。我想了想,觉得365不错,寓意着新婚夫妇在这一年里天天幸福。虽然这样的红包只包下了一年份的祝愿,但我的财力(更多地是抠门的内心)并不足以支持更多地年份,只好就此作罢了。输入数字的时候微信表示红包数额不得超过两百。这可真没想到,没等新婚夫妇感受到幸福,微信先让我感到了幸福。我开心地输入数字200,酝酿了一下情绪,点下了发送键,并及其真诚地祝愿两位新人能一切顺利。新娘十分客气,她没有直接提醒我可以转账,还表示她很开心,表示要将礼金用于新婚旅行,我听了也很高兴,我自己也想不出更合适的用途了。

做完这一切,我躺在床上,有点兴奋。我刚刚给出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份份子钱。我顿时觉得不仅是新婚夫妇,我也成长了一些。在新的学期伊始,我有了一份工作,有了干不完的事情,有了新床单,学习(并放弃)了使用一门新的编程语言;我去了City,路过了名牌大学,还吃了牛排和一兰拉面;在一天结束之际,还送出了人生第一份礼金。生活是多么丰富多彩。

Sylvie那时在荷兰。我说,xxx结婚了,我送出了第一份礼金。我说我也想结婚,Sylvie问我是不是也想要礼金。我说不是,我主要就是想结婚,礼金不要也可。

本文使用iPad Pro与Apple Pencil撰写。